四年前,七十四岁的母亲突发脑溢血。经过半个多月的抢救,才从昏迷中醒来。谁都认定她从此要永远卧床不起了,不料一个月后,又奇迹般站了起来。我和姐妹们为劫后余生的母亲庆幸。以为就这样坚持服用着药物,母亲能安度晚年了。谁知去年她又复发脑梗塞。接连的重创,使她再也不能独力行走。只好长时间躺着,或由儿女扶持到沙发上久久枯坐。
父亲已经先母亲而去。出过嫁的姐姐和妹妹各有牵累,只能隔些日子前来看看,陪母亲说说话匆匆离去,照料母亲的重任就落在我和弟弟两家身上。我在县城工作,为了照顾母亲,尽量多回家来。妻子在村学前班任教,还种着六亩庄稼,一年到头忙得团团转。每在出门时,只好把母亲锁在家里,就好像让蜡烛守在灯笼里。院子里一片寂静,枯坐的母亲,望着墙壁出神。坐累的时候,就侧卧在沙发上睡去。通人性的花猫,有时不忍离开,便在一旁默默地陪伴她一会。屋外一有动静,母亲便急迫地大声询问:“谁?来了么!”对于母亲来说,世间最悦耳的声音,是我们的开门声。
由于脑神经受到伤害,母亲说话已含糊不清,多愁善感且喜怒无常。当她的愿望被曲解时,当我们不能及时破译她的语意时,当她为自己起坐艰难而烦躁,为便溺的衣物不能亲手洗涤而难堪时,常常是涕泪交流。面对母亲反复无常的发作,我多次劝慰妻子并告戒自己:母亲迂了,一切都要顺着她来,向反哺的小乌鸦学习。说是如此,忍耐不住时,我竟按常人的思维与哭闹的母亲讲理、分辩甚至不耐烦地大声喝斥,过后又责骂自己。想起饥寒岁月,那时父亲在徐州工作,母亲拉扯我们的不易。我两眼潮湿,俯身在母亲面前,请求她原谅儿子。
弟弟和弟媳在学校谋生。母亲在他们那里时,每隔些日子,我常带些母亲爱吃的食品前去探望。弟弟的家在集镇上的一条小巷深处,担心小偷行窃,他们去上班时,也只得把母亲锁在家里。前些天,我又去看望母亲,见院门紧锁。我扒着门缝向里面张望,瞧见母亲坐在屋子一侧的沙发上。我拍着门大声喊娘,母亲听见喊声,探出白发如霜的头来,问是谁,我说我是您大儿子。呼应了一阵,母亲听不明白,又缩回沙发上。小院无声无息.。弟弟他们正在上课,我不便喊来开门,又从门缝向里面瞅了一会儿,怅然返回。我边走边擦着眼睛。http://jidian.zupulu.com
母亲在“笼”中,孤独而寂寞。她像一只受伤的老鸟,再也不能自如地拍打翅膀。有生之年,她仍将如此在对儿女焦渴的盼望中,默默打发漫长而枯燥的时光。她渴望她哺育的六只鸟儿,尽量多地一次次落在她的周围。她需要更多的宽容和理解、顺从和安慰。我有什么理由,把本能腾出来的时光不去陪伴母亲,而一任在应酬和不务正业中消磨。多在她身边陪伴一刻,母亲就多一刻的幸福。当我们姊妹几个相聚在母亲身边的时候,她满面笑容,仿佛仍想带领我们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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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清明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