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离去,没有任何征兆
尽管我不愿意去相信,可是外婆真的走了
抛下了心中对我们的牵挂,抛下了过往的一切疾苦
在享年八十八周岁后独自一人去走那条轮回的道路
今天,在这外婆逝世后的第一个清明节里
我只能写些零碎的文字来悼念这位已故的至亲
外婆的一生是极其苦难的一生
在我印象中她没有享受过幸福,没有得到更多的关爱
外婆出生在民国时期那个局势动荡的年代
没有念过书,不识字
我不晓得她曾经有过什么样的青春年华
也不知道她是何年何月嫁给外公的
只是很小的时候听她说过在嫁给外公后曾经被日本鬼子绑过
所幸的是未受到任何伤害
外婆一生中生育了好几个子女(具体是五个还是六个已经不是很清楚)
最后剩下来的就只有舅舅和我妈
还有几个都是因为不知道的疾病夭折了
听外婆讲其中有一个前额上还长有一条龙的男孩
很是聪明伶俐甚至是有些未卜先知
说是在大老远的时候听到有声响就知道是谁来了
但是这种小孩额头上的龙不能让别人看见,否则就活不了多久
果然在一次仿亲时不小心被别人看见回来不久之后就无疾而终了
小时候和表兄弟姐妹在一起时最喜欢听外婆讲这个不知名的舅舅
然后一起幻想如果那位舅舅现在还活着的话那我们的应该是与众不同了
当然,小时候我们只当这是玄幻故事来听,都是半信半疑的
可是长大后对外婆了解的越多
我知道外婆绝对不会骗我们的
可能是因为没有受过教育而对某些现象产生的误解
又或者我真的曾经有过这么一位神通广大的舅舅
这一切都随着外婆的离去而成为了我心中永远的谜团
外公的病逝对于外婆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如果说外婆一生中还有值得回味和珍藏的岁月的话
毫无疑问那是和外公相处的日子
外公是在八十年代末离开外婆的
那时候我舅舅和我妈都已成家
而且有了我们几个表兄妹
外公是个手巧的男人,生前曾经做过木匠
听我妈说以前家里的毛衣毛裤全都是我外公编织的
家里的各种家具和农用的很多器械都是外公一手打造的
现在在看到那些精致的木箱,雕刻精美的木制衣架繁琐复杂的农业水车
我都对外公的技术佩服的五体投地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外公转到了船务运输公司上班
每天基本上都是漂泊在江河湖泊中,有时甚至几个月才能回一次家
在那个人民公社的集体经济刚转变为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初期
外公的工资收入一度成为家中的经济支柱
外公走后,外婆自然的少了份依靠,多了份惦念
在我长到五六岁的时候
我父母在矿山上忙生计,姐姐也到了上学的年龄
于是决定把我们兄妹寄放在舅舅家
也才是从那时候起
我才真正接触了外婆的生活
也是几年里我自己的生活
那时候的外婆已经年近花甲
住在有天井的围屋里面
我总爱在梅雨季节里看着成串的雨珠从房檐落下来
落在天井中的石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然后就能听见外婆在房间里喊我吃饭的声音
外婆的房间在天井左上角
推开满是雕花的木门
要穿过一条长长的巷子
巷子的尽头是灶台
那时候还没有装上电灯
即使是大白天巷子里也是黑黑的
每次进去我都要扶着右手边的墙走
摸到房间门框的时候就可以进去了
外婆总是穿着一件粗布的蓝色斜襟上衣
躬驼着背挑着水桶带我们去菜园里浇菜
撸起裤脚带我们去地里拔花生翻红薯
然后把红薯蒸熟晒成干留给我们平时当零食吃
记得有一次寒假的时候矿山上刚好有我爸的朋友下来办事
于是就托他把我和姐姐带上去
听到后我们兴奋了很久
外婆也忙里忙外
准备了很多特产要我们提过去给爸妈尝
还用一块布在我的棉袄里缝死成一个口袋
里面装着外婆给我们的零用钱
和外婆在一起的日子大部分是快乐的
她总是时时呵护我们不愿意我们吃半点苦
但是随着外婆逐渐的衰老
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
勤劳的外婆尽管马不停蹄的做着各种家务农活
但和舅妈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化
不知道外婆多少次的背着我们抹眼泪
有一次的刻薄的舅妈好久都不给外婆量米吃
舅舅顶替外公的工作后也是很长时间才回来一次
最后外婆没办法只能拿着斧头去劈门
至今房门上那道伤痕仍深深的烙在我心里
我亲爱的外婆,我明白你的疾苦
可是我当时也无能为力
大概是我上三年级的时候
家里盖房欠的债还的差不多了
为了我和姐姐有个良好的学习环境
妈妈终于可以呆在家里照看我们上学了
和外婆相处的日子就这样结束了
我有了我自己的生活
而外婆,依然和从前一样
日子就这样过着
我上了初中又上高中
周末的时候我偶尔去看看外婆
她的步伐已没了当年的稳健
做事也没了以前的利索
不变的是一样的关心我们,要我好好学习
高中这段时间里为了我和弟弟的学费生活费及其他的开销
妈妈又一次的跟爸爸出门打工了
每次我到外婆那里她总要准备一些酸菜咸菜要我带去学校吃
然后跟我唠叨邻居家谁谁谁又考上什么大学了
描述着谁谁谁又发了什么大财了
继而复述着我父母的艰辛
那段时间的我对外婆开始不耐烦了
但外婆却依然的给我吃她认为好吃的东西,说着她想说的话
……
高中毕业后我真的要去上大学了
离家很远很远,跟外婆说一千多公里她是不知道的
只能跟她说做火车要差不多二十个小时
外婆笑呵呵的说那车费一定很贵吧
然后就跑去厨房煮鸡蛋给我吃了
由于离家远
大学的几年里
我基本上是一年只回一两次家
当然每次回家都要马上去看外婆
但是越长大和外婆沟通的越少
有些原因是因为外婆的耳朵越来越背了
经常充着她耳朵跟前大喊才能听得见
有一次我在郑州的一条街上看到有一个西门子助听器专卖
想着工作后一定要给外婆买一个
这样沟通就方便了
就在这时外婆的眼睛也不太好使了
每次我过去都要看半天才知道是我回来了
印象深刻的是那几年里她每次都要拄着一个竹棍
步履蹒跚的走到屋檐下目送我走远
我能感受到那目光里外婆对我的思念和关怀
时光的流转毫不留情面
拉长了我们,衰老了她们
外婆已经进入了暮年
工作后开始自己负担着生活
已经渐渐忽视了外婆的消息
只是在和家人通电话的时候时常问起
听到外婆有什么不适心里总会咯噔一下
只是更多的时候都由于自身的琐碎事情很快就忘了
外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今年春节前回家后去看望外婆
她一个人卷曲着双腿半靠在床头已经是满头的白发
一束阳光从窗外透射进来,印在她满脸皱纹的脸上
尽管外婆当时满脸的笑容
可是我心中却感到从未有过的辛酸
本来打算春节后拿相机记录一下这苍老的容颜
没想到这次竟然是永诀
我亲爱的外婆,你走的太匆忙了
你都还没等到你外孙孝敬你的那一天http://jidian.zupulu.com
我多么希望再次看到你站在屋檐下目送我走远,
请让我再次看到你站在屋檐下目送我走远!!
外婆的一生,
是平凡的一生,
也是伟大的一生
尽管现在她已经离我远去
但是我心中永远会有这样一个面容慈祥的外婆
在二零一一年的清明时分
不孝外孙给外婆外公捎去永远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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