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清明,丙戌清明祭情景历历在目,我们今年不能回乡奠祭了,只能按惯例遥祭了。现将当时写的《丙戌清明祭》,发给在天堂里祖先以表达晚辈的纪念。
丙戌清明祭
2006年4月2日
去年5月我陪同外地企业家回故乡寻觅市场,意在为家乡经济发展牵线搭桥,尽一份游子责任。其时,我到许家世祖安息地——大塘洼,看望了长眠于地下的父母和祖父母。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大塘洼这块风水宝地,面对滔滔罗河连江东流水,背靠蜿蜒曲折的大别山余脉,右有镇,不觉孤单,左有乡,不失宁静。山不算高,松柏成林,绿荫蔽日。春天有鸟语,夏日听蝉鸣。日积月累的松针覆盖着山头,颜六色的小花点辍其间,像给祖坟铺上了一床硕大的花地毯。山脚下有一口池塘,终年碧水如镜,好似祖坟的梳妆台。眼前,松柏无踪影,空山失鸟音,唯留池塘照故人。父母、祖父母坟茔在我“勤于王事”年月,由在故乡的妹妹护理,妹妹进城后就没人照料了。此刻掩没在杂草、乱石、麦地、小径之中。文英妹创作的父母碑文,历经风雨剥蚀,文字已模糊难认了。此情此景是对我孝心的拷问,深省是晚辈的过错。父母在世时,无论我出多大错,从未责备过我,至多母亲说“知错改了就好!”。她宽厚仁慈的爱心,是留给儿孙的财富。这回我多希望他们骂我一顿,可是他们彻底沉默了,反而让我万分羞愧与悲慟。此刻即使我将双腿入地三尺,也无法缩短我和父母的距离,母亲的声音我永远也听不到了,然而,她的心血必将灌溉我一生。当即,我黙默地对父母起誓,一定为他们和祖父母建造一座新的墓园!。并和妹妹相约明年清明时节一道回乡扫墓,重立新碑。
韶华易逝,日月如梭,又到了“寒食东风御柳斜”的扫墓季节。墓园已于去年冬天拜托堂兄成靖建好了,园墙高1.5米、门脸1.8米,圆形直径约11米,总面积100多平方米。我为墓园大门,作了一副对联以记载祖宗功德:
福寿懿臻高风传梓里,齿德兼隆亮节昭子孙。横披:华表魂归千古流芳。
对联书法是著名画家石兵的墨宝。遵照家乡的习俗,新碑要在清明期间安放。我和妹妹两个家庭都非常重视,对于这次返回故乡,我们制订了三套扫墓方案:5日清明节当天扫墓,或前或后两个例假日选其一。在运筹扫墓的日子里,老天爷一直扳着 “清明时节雨纷纷”的老面孔,太阳没露过一丝灿烂的笑容。凝重、潮湿、阴冷,乍暖还寒的气候,全不顾及人在旅途上的焦虑,即便如此也未能撼动我们回乡祭奠的行动。
可是,说也奇巧,当我们1日启程时,风也收起了翅膀,雨也停住了脚步。2日上午当我们抵达整治一新的父母墓园时,碧空如洗,风和日丽,难得有情天。此后,清明当日(5日)及后一个双休日又都阴雨连绵。或许是我们孝心感动了天和地,亦或是祖宗在天之灵护佑了!
11时立碑仪式开始,新碑高1.5米,宽0.8米,选用材质最好的花岗岩在当地刻制。每块成品碑重达数百公斤,由4位大力士抬着,与原有的老碑并排安置,祖父、祖母居中,父亲、母亲两边护卫。祖父、祖母合葬的碑文:《先祖父许冀荣、先祖母张太夫人之墓。孝孙许成厚敬立,二00六年四月五日》。
祖父、祖母生前养育了9个儿女,在五个男儿中其独具慧眼选择四房儿子--我的父亲做终身依靠。祖父、祖母:你们想到了吗?即使在天国我的父母也忠于职守,不离左右,恪尽孝道,你们一定很开心吧!子承父志,这次我们也为祖父母树立了新碑。我要向祖母跪拜,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小时候您对我特别宠爱,经常带我到各个姑妈家走动,在众多孙子辈中我是绝无仅有的一个,往往引起他们妒忌。您去世时,我远在他乡,没有赶上为您送老归山。您为我只有付出,没有得到一点回报。您把对我父亲的爱加倍给我了,今天我一并偿还。
《英年早逝,硕果永存》父亲许厥鑫的墓志铭是历史与现实的浓缩。父亲生前为保护许家的弱者,大义凛然,对抗强权,奋不顾身,于1943年死于非命,时年只有34岁。他是许氏家族中的英雄,是我们的骄傲。父亲!我们生命里有您的基因,血管里奔腾着您的血液,血脉相连,生生不息,硕果永存。
母亲霍化南,字许志奇的墓志铭是《义坊示训承夫志,泰运更新育子贤》。
受封建伦理的歧视,母亲婆婆和众多的妯娌,都是只有姓没有名字的。母亲不但有名、有姓,而且还有两个姓名,这在当地是绝无仅有的。土地改革时,母亲被选为乡农会妇女主任,可能是强调她是许家台柱子和表达“谁说女子不如男”的反封建意识,才更名许志奇吧!。这墓志铭上的文字,是60年前父亲走后第三年春节,贴在我们家店面大门上那副对子。父亲新丧,母亲只有32岁,她勇敢地担起父亲搁置的担子,立志要向中国古代伟大的孟子母亲学习,《孟母三迁》终于把幼年丧父的孟子培养成圣人。60年铸成历史,盖棺论定。60年后子女来树碑立传,行动是无声的语言,事实是权威的答辩。母亲没有辜负丈夫的嘱托,我们也兑现了母亲的遗愿。
落成仪式开始时,焚香典礼,由妹妹大儿子日春—美承公司董事长和我儿子许涌—中房销售公司总经理焚烧冥币;堂兄成靖在坟头插上云帆,摆上三牲,斟上贡酒;侄儿杰峰燃放爆竹;参拜人员在墓前一字排开,每人手持三柱香、一技黄菊花,捧一把四季长青的草籽,有序地走向每座碑前顶礼膜拜。将高香、鲜花放到碑前,草籽撒到墓园内。同时,我用心声向祖先一一介绍参加扫墓的亲人。
亲爱的父亲、母亲:看看这是您女儿文英、女婿寿康,遵照母亲遗愿一定要善待他们,我们陪伴他们经历了人生炼狱与天堂的考验,今天他们带领四个儿子回来了。外孙日春、日魁,他俩在生命之花绽开的第一时间,在我家老屋接受了外婆的洗礼。外孙日平、冬生,当年他俩都在出生的路上,未赶上给外婆送终。如今4个外孙,全部跳过“农”门,一个从深圳、三个从上海赶回,用心向外婆汇报,他们的抱负是做新世纪一代华商,保佑他们如愿以偿!
母亲:孙子小涌、孙女小涛就站在您面前。在他们人格和气质成长的少儿期,得益于祖母的榜样与教育,他们童年梦是在祖母的怀抱中孕育的,如今他(她)们都有一份理想的工作。他们传承了“高阳世泽,罗水家声”祖宗的教旨,善良、诚实、同情弱者、知恩必报,心灵是十分富有的。小涌的媳妇和女儿许嘉蕾您生前没见过,孙媳妇秦永红是一个优秀的中学教师。重孙女今年10岁了,小学4年级,三好学生。马鞍山市小学少年乒乓球赛女子冠军队小球星。新学年通过海选当了班长。儿子从罗河走遍全国,为“三农”呐喊,授智于农,授技于农,十年《华夏星火》,惠及8亿农民。以反哺天下母亲,来报答您对儿子大爱。媳妇纯莲主外: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声名远播。主内:对许家亲朋故旧与相识的不相识的罗河人,有求必应,为改变他们命运尽心尽力,也是有口皆碑的。
参加墓园落成仪式的许家晚辈,还有三爹家成靖夫妇、儿子杰峰,大爹家日新……
寿康大哥成龙、大嫂及子女也赶来叩拜,成龙大哥也为建造墓园立下汗马功劳。
母亲,拿摄像机的是小舅舅的儿子霍晓,庐江电视台新闻部主任,他用摄像头见证了今天的历史并使之永恒……
告别新建墓园,我们全体到婶母吴贤清墓地叩拜,婶母生前与我母亲情同亲姐妹,对我们倾情呵护,她同母亲一样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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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阔别故乡多年,回老家看看的机会极少,虽然,每年清明、冬至和农历新年,都在异地的家园,遥祭祖先在天之灵,从未疏漏过一次,但总没有身临其境让我心旌摇动。
清明扫墓是子孙对先祖感恩的一种仪式,是对后代进行“根”的教育,是对中国传统美德孝道的张扬。
虽然我和妹妹两家早已天各一方,我们是喝罗河水长大的。故园的小街小河一早一木都深藏着我的思念。尤其四个外甥和我的两个孩子,表示一定要返乡祭祖。现时,社会大裂变,道德滑坡,有的“草根族”,从乡下进城,飞黄腾达了,心态失常了,变得六亲不认,哪里谈得上为列祖列宗做清明。我们两家下一代,知书识礼,数典不忘祖,离乡不忘本,这样德行,无论对先祖还是活着的长辈都是安慰!
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安息吧!
附记:中午罗河镇镇长兼书记陈贵华,在镇府设宴招待我们和家族主要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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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清明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