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二〇〇九年的清明。一篇流水账,扔在电脑里三个月了,翻出来晒晒。
清明放假,做的事情真的很多。
去金牛坪挖笋,一路上观赏着映山红,气不舒畅了,就朝着大山“呜哇”地吼上几声,顿觉爽快许多。挖笋,似乎力气不够,没刨几下,满头大汗。所以我很明智地选择了找笋。一旦发现,就大声报告,也颇有成就感。毛笋已经露头,味道其实并不怎么样,有些哈味,但那种始终洋溢的丰收愉悦的情感总是把自己平铺得兴高采烈。下山之时,顺便帮一个小妹子抬了点笋,倒也别有一种趣味。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大把大把采映山红!!!
下午上坟,在姨夫的坟前虔诚礼拜,这个在我四岁之时就离去的姨夫,带给我太多的温暖和感动。就像上次一样,给姨夫坟前的水缸倒满水,默默地祝愿与祈祷。山风在吹,碑的两旁,“慎终不忘先人志,追远常存一片心”,让我沉思良久。我如今在做的许多事情,怕就是姨夫告诉我的吧。一个人,要有一颗温暖的心,在孜孜追求的同时,不要忘记自己的身边的亲人们,能抽出一些时间陪陪他们也是非常应该的。
傍晚时分,在河边挖胡葱。今年的胡葱比之往年大了很多,那种亲切却又有些刺鼻的味道,真的实在是好闻。在河边,我还挖到了一些小笋,乡下人都叫它们“无娘笋”或是“乌削笋”,咸菜炒笋,绝对好菜!虽是蒙蒙的细雨,却把我的衣服、裤子、鞋子染得很湿,当我一身狼狈地回到家里的时候,妈妈在那里直念着“太会作了”“太会作了”。“作”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字,并不是说我很会干活,而是说我“太不得歇”,老是“乌沟落所”,工作之余回家,东刨刨,西瞅瞅,就喜欢弄些野味回家,把自己又给搞得一标准的乡下土人的样子。每次我穿上老妈的“倒剥皮”(乡下妇女专门穿在衣服外面的一件套衫,以防劳作时弄脏了衣服),我总会站在大门前照上一下,的确,颇有土妹子的气质。不错,不错,难得当上一回农民。
4月5日,上午踏青,跑到村西去看油菜花了,由于昨天的牛仔裤实在太湿,只好换上裙子,又在大门前一照,哈,这次可是标准的五四青年,也就差一块围巾了。也不管那么多,反正是在农村,怎么穿都不会有人大出恶评。油菜花还是金旺旺的,一片一片,有清秀之美,也有热烈之美。如果说婺源的油菜花是以气势取胜的话,那老家的这些油菜花则是以亲切取胜了。没有游人,只有偶然的个把农人,所有的油菜花似乎都是属于我的,只为了等待我一个人而静静地在那里绚烂开放。空气中有清新的泥土味道,唯有在这个时候的泥土是最好闻,也最为肥沃的。河边的一头老牛,半低着头,不住地把脖子往一树干上摩擦,原来它是搔树解痒呢,一边挠痒完毕,又换个方向,继续挠痒。憨厚的老牛,挠痒的姿势也这么憨厚!东转西转,我知道自己错过了最美的桃花,与最肥的荠菜,但是,成片成片雪白的刺莓花,让我知道一个月后我该在哪里找到最甜的红果,或多或少,填补了我许多的遗憾。本想沿曾经走过的一条横石板路过河,谁知来到河埠头,发现春水涨旺,早已淹没了那唯有在秋冬天才能行走的石板小桥。小小的感慨了一下,又绕了一个小圈,回了家门。
下午,老妈说要去“打狼棘”,就是采摘蕨草的幼苗。五岁的小侄女一听,死活也要跟上。我和妈妈几乎是以打游击的方式,总算把这个小跟屁虫落在了家里。路上的小笋不时和我打上个照面,我常是以绝对强势的姿态据为己有。那片梨树林中的蕨草的确很有长势,“狼棘”很多,我明明刚才看仔细了没有,但一个转身,又发现就在原地长着好几根。老妈说是“打狼棘”要由下坡到上坡,这样子才能找到。我倒是认为实在是“狼棘”的生长速度很快,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冒出地面不断生长。累了,坐在山坡上休息了一会,不由又感慨没有在半个月之前回家,要不然还能见到成片的雪白的梨花了。不过最触动我的还是干枯的蕨草和旺盛的狼棘之间的生命的鲜明对比了。一岁一枯荣,一岁一枯荣啊,生命,会消亡,但是,总会有新的生命不断出现,甚至是会以重复的方式延续曾经的命运。如果明年还来,我坚信,景色一定不会有大的改变,顶多就是梨树稍稍长高一点点,桐花依然开在那里,马刺瑙的雪白的小花也一定还是开在那里,就连那株小茶树,明年还是一样会发芽。只是,我呢?我又会怎样?还会一样的鲜活,一样地快乐,一样的微笑,一样地心静如水吗?不知道。生命有时是个变数,更何况是始终在变的命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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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倒也有一番感慨,说是两天前过来就好了。她遗憾的是那株低矮的马尾松上,松花已经全然开花,过了采摘的时间了。要不然,可以采集到更多的松花粉,可以做更多的松花麻糍。说到这个松花麻糍,我又要流点小口水。母亲亲手打制出来的麻糍,本身已是软韧可口,再在外面抹上一层黄色清新的松花粉,味道更是美妙无比。淡雅的松花香味,加之诱人的灿烂金黄,清甜柔滑,可口极了。这次虽说主要是“打狼棘”,但不管怎么样,还是采了一大袋的松花,想必也有好多的松花粉吧,至少够我们一家子好好饕餮一顿的了。这里补充一下松花粉的采摘,我老妈的采摘要点啊,就是松花要在还没有开放的时候采取,颜色最好是带点青黄色,如果是带有黄红色了,那就说明花已全开,花粉已所剩无几了。采摘了松花之后,放在一个萝子里,下面一定要铺上一层布或是油纸,再在太阳下晒上几天,松花开出来之后,用筷子什么的搅拌一下,再用细细的筛子筛一下,除去杂志,松花粉就出来了。至于松花粉的功效,堪比蜂蜜,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返家时,选择了一条小时熟悉的路,但此时面目大变,两边的风景也大变,茶园变成了林场,连哪里是我家曾经的茶园,都已经搞不清楚了。似乎一切都在变,包括我啊!
明日,明日又要回到城市,开始工作。这样的生活,不知要在什么时候才能再一次享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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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清明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