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清明节,上午和家族的几个兄弟一起去家族墓地给先祖立了一块纪念碑,因为时间久远,我的太祖以上的墓葬早已无处找寻,只好设立此碑以示纪念。
据老辈人讲,我家的的祖籍是山东,是十九世纪后期移民到吉林榆树县的,也是属于《闯关东》的,在上世纪初又迁移到了拜泉县,那时拜泉刚刚建县,人烟稀少,是名副其实的的北大荒,我家是这里开荒占草的老户,我们现在住的屯子当年就是以我太爷的名字命名的,叫高殿屯,是后来才改成了现在的张昆屯。
关于我太爷、太奶的事我奶奶活着的时候曾经跟我讲过,说他们勤劳而又精明,并且很有远见,就从他们供我爷爷念书的事上就足以证明这一点,那个年代庄户人识字的绝对是凤毛麟角,但是他们的确是供我爷爷念了不少年的书,所以我爷爷后来才能在北京慈善救济会当了干事长。
我奶奶常说,我的太爷、太奶在吃饭上是非常讲究的,用今天老百姓的话就是“特别能摆谱”,我奶奶嫁到我家时,她的娘家怕她挨累,还特地给带来一个厨师(我奶奶的娘家也是我们当地赫赫有名的大户,大院的四角都有炮楼,长短枪十多支,还有土炮,我奶奶枪炮都会使),可我的太爷太奶却说,我们娶儿媳妇就是要她侍候公公婆婆,硬是把那个厨师给撵回去了。他们不但要吃儿媳妇亲手做的饭,而且做饭的量也非常苛刻,就是正好够他们老俩口吃的,你要是做得多了,那就惹麻烦了,他们会把碗一摔,斥责说,你做这么多是给我们吃的吗?吓得我奶奶再也不敢做多了。
大约是在三零年左右,我的爷爷作为拜泉慈善救济会的差员被派往北京,大体相当于现在的地方红十字会的驻京联络员,我的奶奶也和我爷爷一同去了北京,到后来我爷爷就升迁到了慈善救济会干事长的位置。七七事变后,北京沦陷到了日本人的手里,当时的日本人就要我爷爷做他工作那个地方的维持会长,被我爷爷拒绝了,不当维持会长,北京城也不能呆了,我爷爷就带着我奶奶于三八年初回到了拜泉老家。
当时的拜泉也在日伪的统治之下,而且三八年四月,也就是康德五年,拜泉县成立伪青年训练所,建立协和青年团、少年团和协和义勇队,其实就是对青少年进行奴化教育。县上的人知道我爷爷从北京回来了,就请他去当教官,也被我爷爷婉言拒绝了。
这个时期我爷爷就以办私塾为名,奔走于拜泉的乡下,在教授知识的同时向群众宣传抗日的主张,我的一个姑爷生前曾经跟我说:“你爷爷那个时候很有眼光,他总跟学生们说小日本在中国呆不长,让老百姓都起来和日本人斗,你爷爷死后五年咱们就光复了,他的话还真准!”(我姑爷的这段话我是有录音的)
三九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抗联六军十二团和三军八团突袭了拜泉长春的伪警察署,给日伪以沉重的打击,不知道县里的警察局从哪得到了消息,说抗联的这次突袭是我爷爷给提供的情报,于是把我爷爷抓到了县里,好在那时我奶奶的娘家很有势力,我的几个舅爷拿了一大笔钱上下打点,终于把我爷爷保了出来,现在我每次去上坟烧纸送灯都要给我的舅爷带去一份,当初不是他们,我爷爷就没命了,自然也就没有我们这些后人了。
从警察局出来后,我爷爷还是继续以办私塾的形式奔走于乡下,仍旧向群众宣传抗日,在四零年的三月在拜泉城南一个叫“五里家荒”(这是根据我姑爷的谈话录音里的发音写出来的一个地名,究竟是不是这几个字,以及这个地名今天的具体方位都无从考证了)得了中风,家人知道信后用花轱辘车(类似蒙古族的大木轮车)把他接了回来,于当年的农历六月初三去世,就在我的爷爷去世五个月之后,也就是当年的农历冬月十三,我的父亲才来到人世。
我爷爷去世后,我奶奶一直守寡到老,于七七年去世,终年七十五岁。我奶奶虽然出身富豪人家,还裹了脚,但是她非常坚强,在那个官欺民挟的年代,她含辛茹苦的把我的父亲养大成人,并且供我父亲读了十二年书(我父亲六二年毕业于克山师范,做了一辈子乡村教师,于十年前退休)。
又是一年清明临,立碑撰文念故亲,经历了几千年的社会变迁,祖先们饱受了无数的战乱和生活磨难,才换来了我们幸福的今天,饮水尚需常思源,后辈应继先人贤,怀古孝今皆当为,良家门第春光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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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清明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