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兆山,唐代大诗人李白隐居十年的地方,埋着外祖父的骨骸。又到清明,我来到白兆山前祭奠外公。外公离开我们近三十年了。三十年来,每每站在外公的坟前,我都幻想着外公能够突然从坟墓里走出来,让他再为我“说一次古”。
外公虽是一个普通的农家汉子,也没读多少书,可他对《封神》、《三国》、《说唐》、《水浒》等,却非常“精通”,有着超常的记忆力。夏天,府河堤上,是他“说古”的场所,他用那又说又唱的“把势”,和左邻右舍一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炎热酷暑。
我的童年是在安陆外祖父身边度过的。我五岁的时候,体弱多病,父母就把我送到外祖父母身边,外祖父对我呵护倍至,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我。春天,带我去白兆山抓斑鸠;夏天,带我到府河里捉小鱼。而我最怀念的是秋天!外公是捕捉甲鱼的高手,每到秋天,他都要扛着那像飞机一样的“桶子”——一种捕捉甲鱼的专用工具,下到府河里去捕捉甲鱼。那肥嘟嘟的野生甲鱼,经外祖母用谷糠煨火,慢慢熬成浓汤,吃起来黏嘴。我瘦弱的身体,经甲鱼汤的“调养”,也慢慢变得壮实起来。
我最高兴的是跟着外公去“赶集”。外公把我扛在自己的肩头,来到集市上,首先是为我买一根油条或一只烧饼,然后去办自己的事情。农村的集市,不是每天都有,而是隔日才有一次。记得当时所赶的集日是逢农历单日才有。最难忘的是那年秋天的一次集日,外公照例带着我去了。回来的时候,经过府河的一座“漫水桥”,外公先是把我背过河,原后又趟过河去背采买的物品。因为漫水桥常年水流不断,生出许多绿苔,非常地滑,外公不慎滑倒,连同采买的物品一起被水冲到桥下的一个漩水涡里,十分危险。在采买的物品里,有为我买的几斤红枣,经水一冲,四处漂流。外公可惜这些枣子,不顾自己的危险,一边在寒冷的水里游动,一边用雨伞捞枣子……经过这次风寒,外公病倒了一个多月。
外公的壮年,正是“文化大革命”时期,为了养活一大家十几口人,除了挣工分外,他常常起早贪黑,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那时候做生意,可是在“走资本主义道路”,让人知道了,可不得了!所以,这“生意”既要不耽误“出工”,又要偷偷摸摸,不能让别人知道。最常做的生意是,凌晨2点左右起床,走几十里山路,到菜农那里买一担白菜,立马赶回去“出工”,第二天天不亮,再送到附近的集市上,卖给人家。
1977年7月26日凌晨,外公从我家出发去买菜,就再也没有回来。第二天,我们一直等到下午,还没见外公回来,父亲就带着我顺着他常走的路找去。结果,在铁路旁边找到浑身是血、躺着的外公。他是挑着一担白菜,翻过铁路的时候,被火车撞倒的。看着血肉模糊的外公,我哭得撕心裂肺……http://jidian.zupulu.com
我们找到外公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为了弄回外公的遗体,父亲回村里请人帮忙,留下我守着外公。在黑樾樾的天幕下,我不停地对外公说着话,十来岁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害怕,怎么也不相信外公已经离我们远去!直到把外公掩埋到白兆山脚下,我才真正地意识到:外公再也不能给我“说古”了,再也不能带我赶集了……
我仰望着白兆山问道:外公,你那边清明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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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清明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