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是个好时间哪,可以让我清醒,同时也让我郁闷,本来在图书馆好好的做着四级卷子,不过思绪一直在漫天飞舞,突然我的大姑的形象浮现在我眼前,前不久在我梦中模模糊糊也见到了我那一生沧桑,穷苦的大姑。这也是离我最近逝去的亲人,掐指一算也快有三年了。
说起我那位命运悲惨的大姑,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楚。我这位大姑是我大爷爷的女儿,但后来大姑的亲娘过世,其父再婚,后妈对其不好,听我爸爸说原来大姑家原来是开裁缝店,生活还好,无奈其父好赌,后来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过继到我爷爷家,和爷爷一家子女生活,大姑比爷爷子女都大上一圈,后来很早就嫁人了,从我们这个当时人们都很羡慕的镇上嫁到一个偏远的村里了,自我记事起,大姑就50多岁了,家里有一女儿,和我妈妈一般大小,可能是因身上患疾到最后一直未嫁出去,大姑也一直挺为此事着急,但不管怎么说,一家人在一起就好,其乐融融呀。我们平时也来往的不多,也就在过年时节去拜拜年,据我所知,和其丈夫感情也一般,后来其丈夫索性就搬到寺庙里去住,农村人都好多信仰这些,大部分的生活重担都压在我大姑这一个女人身上,大姑很能干,到农忙时节,什么耕田、捆稻谷全一个人包,生活的重担不公平的全部落在我大姑身上,大多亲戚都是嫌贫爱富,没有多少人去帮助她,我家也不例外,但大姑也从不怪罪过谁,其他亲戚家什么儿子结婚、嫁女、升学,大姑都要去为之高兴,还要为之凑上份子,大姑家本没有什么收入,没有一人在外挣钱,家里就靠那一亩三分地,一次到县城里去为一亲戚家办喜事,只身一人就用她长满厚重老茧的脚走了近70多里,最终从早上去晚上才走到了安亲戚家,大姑也是个爱面子的人,我想当时她也不想人家知道她是步行来的,但后来还是被人家知道了。家里还有一患病的女儿,这也是大姑最心愁的事,也有几次说女儿要出嫁,但最终人家都嫌弃,都没嫁成,好让大姑伤心,后来大姑也接受了这一事实,索性在村里收养了以女孩,就当是女儿生的,这样一来大姑也有了孙女,听到小女孩叫自己奶奶,也别提有多高兴,大姑满脸的皱纹笑成一列列并排的横线,就像一张五线谱,也许大姑这一辈子也没听什么音乐,但看到小女孩叫着自己奶奶并大口大口吃自己亲手做的面,那是她听到的最动听的音乐。
大姑家清贫如洗,家里什么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走到家里一片阴暗,除了家里安了电灯,家里什么电器都没有,都是些低矮的门,好几次我进去都撞上了头,大姑打趣的笑了:“我们家刚儿又长高了”,前几次去,我都是窃生生的去,每次去一定得留我和哥哥吃饭,每次总是满大腕的肉丝面,小孙女在一旁瞪大了双眼,大姑总是示意叫小孙女走开,待会还有,其实我们也能猜到,大姑也就逢年过节买点肉,平时哪有钱卖肉吃,每次来总能看到大姑自己亲手做的芝麻糖,炒的花生,不一样的是大姑一年的的衰老,心里一次又一次的受打击,真是祸不单行,为什么老天那么的不公呢,为何让一个女人承受那么多不该承受的呢?记的最后两次去大姑家的光景,前一次是,大姑的丈夫去世了,虽然丈夫不顾家,但还是对她是一打击,我想也不是丈夫不顾家,而是对这个家彻底失望,男人在再怎么的村里人也不敢肆意欺负,就在丈夫还在时村里就时常有人欺负大姑,大姑也是一个要强的人,有时跑到镇上来向娘家哭诉,但真正能帮忙的却没有,但哭诉一番还是好过些。
最后一次去大姑家,我在家里其实就听到了噩耗,大姑唯一的女儿,虽然患病但一直疼爱、与其相依为命的女儿病逝,这犹如晴天霹雳,顿时生活没有了后劲,当时情景我还依稀可记,我们去她家拜年时,好像大门还是紧锁的,后来问村里人,说是洗衣服去了,我们等了一会儿,看到大姑提着一大桶衣服,匆忙的赶回来,依然的笑脸满盈叫我们进来,依然摆出一张以前那张小桌子,摆上芝麻糖,花生等,在两个有灰垢的杯子里倒上糖水,这并不是大姑不注意,家里只有这个条件,我们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后来就开始聊了起来,我们说话总要说很大声,大姑的耳朵已不好使了,她依然在闷闷地说:“刚儿,今年这些芝麻糖不是自己做的,可能没那么好吃吧,”说着说着,一阵急泣声顿时而出,“今年花姐(也就是大姑的女儿)死了,我也没有劲做这些了。”我们顿时也傻眼了,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一旁的小孙女也翘起了小嘴,我只好在一旁低着头,哥哥忙安慰着和大姑攀谈。一会儿,大姑又去忙着为我们做饭,
我和哥哥心里暗暗的叹气,我和哥哥说,以后有本事一定要好好帮帮大姑,我们幼稚的给小孙女几十块钱,大姑发现了死活不肯要。(大姑一向是个要强的人,我们这不是在可怜她吗),大姑看到两个侄儿懂事也很高兴,你们现在又没有经济能力,等你们都长大成人了,能挣大钱了,再给我也不迟。我们最后还是想往常一样走了。
没想到那就是我们和大姑的最后一面,大姑依然送我们出去,还一边说:“刚儿,恩个鬼东西有空来看看大姑啊。”在一次高中放假回家,妈妈又一次告诉了我噩耗——大姑刚过世了,我一阵茫然,也没有去送她老人家一程,真是不孝。现在追忆起大姑的一生真是命运多舛,一生也没有享什么福,就这样清苦一生,也从来没到什么大城市,到了一趟我们镇上也就很满足了,家里也没留过一张相片,她的生活就像是一张照片,一开始还是一张大的彩色的照片,一家三口也挺好的,随着丈夫丢家弃女,那张彩色生活照片开始暗淡下来,光彩开始一点点的消逝,戛然就成了很小的黑白照片,和女儿相依为命,随着一阵晴空霹雳黑白的小照片被打成了黑白底片,只剩一片乳白,已看不清上面的内容,最终在风雨中发黄直到消失在尘土中。
说到大姑,对我们家还挺好的,见到爸爸就叫爸爸的小名“老三”,总是叫我到她家去拿李子吃,勤快的大姑平时打的劈柴,没用完叫我爸去拿,我们哪好意思去拿,自己也没给老人家帮什么忙,还去拿她的——那还不折寿。有时也同大姑一起走过路,知道哥哥考上大学很是高兴,在路上说起当年兰香姑(其同父异母的妹妹,后来在镇上开了一家服装店)就因为差几分考上大学,在家里哭了好几天,等到我们刚儿过几年也考上大学那就好了,那你们家就有两个大学生,我做姑的也跟着沾光呀,哎,到底大姑还是没看到我考上大学。后来听说当初抱养的那个小孙女又回到自己家里去,那也好。她家已充公了,后来听说卖了已有人在那盖房子了,现在连给我们留个记忆的地方都没有,我为之心痛……
现在大姑是后继无人,膝下无子,连个给她扫墓的后代都没有,真是晚景凄凉,今年过年一定要给老人家扫扫墓,锄锄坟上的杂草,带上芝麻糖……,希望大姑在天之灵安息吧,你没有在这个世界消失,至少没在你小侄儿的世界里消失!刚儿在这里为大姑祈祷,希望在另一个世界安享晚年,依然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过着舒心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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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清明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