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是那么叫人难忘,它给人间带来无数的乐趣。人们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计算着,孩子们更是眼巴巴地数着日历企盼它。从孩提到将近老年,我已经经历过无数除夕,有自然灾害年代的除夕,有文化大革命时期留在学校吃忆苦饭时的除夕,还有毕业后在农村老乡家接受再教育与老乡一起过的除夕,再有两地生活回到市里分吃另一半亲人凭票供应那少少的节日物资的除夕,孩子们渐渐长大,盼他们归来的除夕。。。。。。那么些酸甜苦辣,那么些苦尽甜来,那么些人间温情,都存储在我的不太灵光的脑袋里。除夕:印证着我的生命足迹,也增加着我的生命年轮。但是,除夕更凭添了一缕永远也挥之不去的痛楚,它让我在以后的年月里永远地不会愉悦,那不是装出来示人,而是有一个除夕我永失母爱,那个日子刻骨铭心永志不忘。
我的母亲就是在除夕夜,经过六年地卧床,医治无力而去世。母亲患的是糖尿病,后把腿摔折,再后来两眼失明,再后来就是肾功能衰竭……
母亲的一生,是苦累的一生。一双小脚把我们姐弟三人养大,我的父亲是大男人,不屑于管一些家里的事,也不伸手动一些家里的物。所以在我的记忆里,家中的吃喝拉撒,与邻居间的人情往来,都是母亲打点。母亲是刚强人,很要面子,能穷家里,绝不在外面丢份子。为了块八毛的人情份,母亲要带着夜给炼钢厂工人多做好几付大手套,经年劳累,母亲后背已经受病了。但是母亲从不怨天尤人,而是时常嘱咐我们:人心都是肉长的,用真心就换回真心。所以我们自小就知道:人情就是友情,能帮助别人一小点,你也就收获了一大些。
母亲有一手好针线,那是我严格的姥姥逼出来的。它给母亲一生中增添了无数的光彩,但也给母亲增添不少劳累。谁家的孩子要结婚了,做嫁妆的事情绝少不了我母亲的份,无论是被褥,还是喜庆的棉衣裤,谁都以李大妈给做的为骄傲。多少年后,母亲常常拿出一些小布角,回忆着这是给谁谁做的衣服,那是谁的棉袄。。。。。。那时的母亲满心的喜悦,完全是欢喜心,没有一点点抱怨,更没有一丝丝的不愉快。六十开外了,母亲还能继续给小孙孙辈的孩子裁小兜,做衣裤,做棉被。
母亲还是一位善良的人。由于是小脚,工作不好找,只能在家做一些手工活。邻居的孩子不少就得到母亲的照顾。帮助热热饭,或是干脆就在家里吃,最后有几个孩子就赖在我们家,还有一个叫福安的傻小子,更被我的母亲多多照顾着。饿了,被人欺负了,都来找李大妈,母亲总能领着他去说说理,请求别人不要欺负他这样的傻孩子
三十多岁的福安跟他的妈妈搬走后,还不忘记年年来给李大妈拜年,据说有一年在回去的路上摔了一跤再也没有起来,足足让我的母亲后悔好几年。谁家起个争端,闹点别扭,好像母亲是万能人,都会请她去说说。
母亲的善心和善念影响着许许多多的人,这些人也都愿意记住这位愿意助人的老妈吗。母亲虽然没有拿过真正意义上的奖状,但是,母亲的好人缘在我们大楼的附近任人皆知。在母亲卧床六年时间里,常常有人来陪伴她,感念母亲以前为他们的付出,叹息着命运对母亲的不公。后两年母亲的眼睛彻底失明,母亲从此对生活少了热切与向往。但是母亲仍用耐力支撑着自己的病躯,艰难地向前移动着自己的脚步。
最后的一个月我陪伴在母亲身边,理会了一个人在极度痛苦中那种对生无望而对生命结束而产生的另一种渴求,母亲用微弱而又断断续续地声音要求:我要下地。。。。。。
在人世间鞭炮噼啪作响的除夕,母亲停止了前行。
58岁那一年,我第一次尝到了什么是撕心裂肺,一个小纸壳箱把母亲和我隔开于生死两个世界。两天后我最后一次抚摸着母亲的脸颊,滑滑的、凉凉的。没有了昔日的皱纹,也没有了母亲往日温暖的体温。我的母亲带走了她的全部,留给我的是全部的冰凉。那一刻我永远没有了手拿针和线,盼儿迟迟归的慈祥的老母亲。。。。。。
三年,在历史长河里仅是一瞬间,但在我的思念中却是漫漫长路。值母亲离世三周年之际写在这里,算是寄托我的哀思,算是我对母亲的追忆,算是我对母亲永远地怀念与永远的不可忘记。愿我的母亲永远看着我,爱护我。无论到哪一世,我都愿意继续做您的孩子,在您的呵护下慢慢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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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清明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