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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艳阳高照,内心却寒冷如冬(悼姥姥)

    好些天没更新日志了,在外地的老公说我变懒了。­

    其实真的好忙。­

    其实也没有什么想写的东西。­

    直到那天的来临……­

    阳历2011年4 月24日那天,早上6点50分,大舅家的弟媳打来电话。她说,姥姥去世了。这怎么可能呢?姥姥虽然已经七十八岁高龄,却一直耳不聋眼不花;姥姥虽然05年的时候动过大手术,却恢复的比年轻人还快;姥姥虽然近两年关节老疼,可是前一个月还来过我家啊,这怎么可能?我当时觉得自己很镇定,可是其实脑子里却一片空白……该怎么办?该做什么?没有哭,只是手里拿着衣服转过来,转过去的。发了半天呆,就赶紧给姐姐打电话,姐姐关机着。心里一直在揪着。就这样,一直到七点半,姐姐终于开机了。问清楚该怎么办后,出发了。刚好那天老公也在。他骑上摩托车带上我往村里去了。一路上,老公怕我难受,一直宽慰着我。那天幸亏有他,不然心中的山早已轰然倒塌。我还是没有哭,确切的说我哭不出来,甚至想酝酿一下悲伤的情绪都做不到。我是冷血动物吧?只是觉得胸口闷的不行。­

    一个小时之后。­

    到了姥姥家了。­

    一进门,就看见设的灵堂。一下摩托车,我飞一般的跑过去,扑在了灵堂前。我真的禁止不住,嚎啕大哭,一路上的压抑喷洒而出,泪雨滂沱,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负荷不了,气都喘不上来。那就是一种“心疼”的感觉啊,相对于一些人的收撒自如来讲,我就太不像话了,弟媳女娃怎么拉我都收不住。发泄了一通,心脏的负荷小点儿了,才勉强停下来……

    是后来听到妈妈讲姥姥去世时的情节时,看见妈妈满眼的泪水时,我心疼妈妈——心疼她丧失了母亲,更心疼她近几年来满身的病痛,更怕她过度悲伤离我们而去——那种心疼与担心同时涌现的感觉真让我觉得害怕与无助,泪水更是汹涌不已……

    中午的时候,在外面打工的大舅和妗子回来了。在外面打工的大舅一回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姥姥的灵堂前,那种老母亲临终前不能侍奉跟前的悔恨,还有妗子如女儿般的哭诉……我心疼大舅——心疼他和舅母已经五十五岁还在外面打工的辛苦,心疼他回来时大包小包农民工式的打扮,心疼他对老母亲的心疼,在场的人再次唏嘘不已,而我的泪水也再次汹涌而出……

    妈妈共姊妹五个。除了灵前的妈妈和阿姨,到处张罗丧事的三舅,已经回家的大舅,就剩下在甘肃也打工的二舅了。舅舅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二舅。这是长大以后的感觉,就因为我觉得二舅最关心我,当初二舅为了我的婚事让我感动不已;也因为二舅脾气最好;也因为二舅办事总能占住理;还因为二舅是姊妹五个里面最孝顺的(都孝顺,但是二舅情感最细腻),所以想一下二舅一知道姥姥的丧事肯定更心疼,会昏过去也说不定——越想越心疼,心疼二舅对姥姥的心疼……

    事实证明二舅确实如此!(丧事的第二天二舅回来的)

    主持丧事的三舅说灵堂要搁置五天。

    第三天早上,我带上女儿还有在城里读书的外甥女去给姥姥上了柱香,那是孝吧。看着母亲、阿姨、舅舅们虽然也悲伤,但是情况还行,我揪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中午回来继续上课。

    很快,第四天了。早上上完课后,班里安排好后,给年级主任请假以后,我坐公共车去了姥姥家。三舅家已经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了,已经门前花圈堆积如山,轿车也在门前停了不少,已经在准备出殡的鼓乐了……对于别人来讲,那仅仅是参加的其中一件丧事而已。而我的亲人们呢,看看他们满脸的悲伤,看看他们蓬头垢面,看看他们血红的眼睛,看看他们原本洁白如新、现在却脏的不成样子的丧服(尤其是胳膊和膝盖),我觉得我一下子心老了,心往下沉了一截……

    看过丧事上封口吗?以前的时候别人家的也见过,但是最刻骨铭心的是自己的亲人不在的时候。真的,我好怕,好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姥姥,虽然身上穿的不少,但是那种冷,冷彻心扉,冷入骨髓……然后是烧纸,自然感触最深,哭的也最凶的,我是其中之一。

    第四天晚上,一夜也睡没下样子。

    第五天。大概7点多的时候进行了一个悼念仪式。丧礼主持人说的什么不记得了,只是印象深刻的是二舅念的祭文。“那天老母亲打电话的事犹历历在目,老母亲的叮嘱仍在耳边”“看见房间里那一件件的物事,看见姊妹兄弟为老母亲买的东西时,儿女们情何以堪”“以后再有什么事时,我们去找谁商量啊,以后思念母亲去找谁倾诉啊”那是儿女对老母亲最深的眷恋啊,听的人个个挥泪如雨……

    亲人去世了,总是要入土为安的。我的亲人们再次哭着喊着,书上说那是“呼天抢地”,现场看更是惊心动魄,更是撕心裂肺。就像他们所说,我是外甥。对,我仅仅是外甥而已,可是为什么我比他们还伤心呢?嗯,就是上文说的那种心疼,铺天盖地而来。我哭,我哭,我再哭……

    就是有些伤心过度了。到了学校,尽管是站在讲台上,我依然是心神恍惚,全身疲乏无力,心里空落落的更多是无助,再加上穿的全身黑,我觉得我都快挂了。决定换一身装束,就穿红的吧,鲜艳的颜色会让我的心情渐渐好起来,姥姥不会怪我的吧?

    唠叨了半天到底说了些什么呢?

    就是想写点儿什么而已。

    只是发泄一下内心的压抑感,对亲人的心疼,对姥姥的思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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