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清明,我虽不在家乡,但是一定打电话询问父母是否去祭拜爷爷了,这样问问,好似自己也随同父母来到了爷爷的坟前,与爷爷唠唠家常,诉诉离别之苦……
因为家里穷,爷爷只上了三年的私塾,别看只有三年,但爷爷把百家姓、三字经背诵得滚瓜烂熟;后来爷爷学了做豆腐的手艺,靠着卖豆腐养活一家人,听奶奶说,因为爷爷的豆腐货真价实、不偷工减料,卖得非常好,每年过年豆腐都不够卖,仗着爷爷的手艺和奶奶勤俭持家,所以爸爸和其他伯伯姑姑们小时候的生活不算太苦。
后来爸爸中专毕业了,工作了,我们家的生活渐渐好了,爸爸也把爷爷奶奶接来和我们同住,但是爷爷还是那样的节俭。爷爷的衣服总是那几件,过年时妈妈要给他做新的,他都坚持不要,有时候就是做了新的,他也拿来压箱底了——他舍不得穿。每次吃饭,爷爷都会特别留意我们掉在桌子上、炕上、衣服上和吃完后留在碗里的米粒,如果发现,爷爷便用筷子把桌子敲的梆梆响,指着米粒要我们捡起来吃掉,还用“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来教育我们。
等我们上小学了,爷爷便把我们的字典拿了去,整天翻看,有时还和我们讨论讨论简体和繁体的区别;而我们考出的好成绩,则是对他无比的慰藉:我上高三时,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心脏病、肾病、脑出血后遗症蚕食着他的生命,而当我考个全年组第八时,他坐在炕上笑得合不拢嘴,高兴得像一个孩子,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希望和疼爱。对弟弟,爷爷更是倾注了全部的爱,只上了三年私塾也许是爷爷一生的遗憾,他非常非常希望我们这些孙子们能考上大学,但是,遗憾的是,他没能亲眼看到我和弟弟上大学。
我还清楚地记得爷爷走时的情景,虽然一直在打针吃药,但是那天早上爷爷吐了些红色的东西,爸爸请来了医生。医生的话是客观、无情的,医生说爷爷已经不行了,心绞痛、年轻时得的肺结核已经开放了,加上肾病……
爷爷在炕边虚弱地躺着,重病让他不能吃东西不能说话。腹腔里像着火了一样难受,我用汤匙舀西瓜汁一口一口地喂他;为了缓解疼痛,他用手指着电视要我放给他看,但是那时候家里还没有有线,白天根本收不到电视节目,看到满屏幕的雪花,他很失望;爷爷就这样痛苦地躺着,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为他准备后事!那时,我觉得人真是太渺小太无力了,我是多么无助啊!
我和弟弟妹妹们就这样守着,夜里9点多,亲戚们说爷爷今天晚上没事,妈妈就要我们几个到邻居家睡觉,我们在邻居家刚刚躺下,妈妈就来叫我们,说爷爷已经走了……
我和弟弟妹妹们爬起来,那夜风很大,天上没有星星,虽然不到50米的路,可是我们好像走了很久很久,当我们再看到爷爷,他已经躺在棺材里了,脸还红润,头发黑黑的、没有一根白头发,安安静静的,真的就像睡着了一样,可是我们知道,我们永远地失去了爷爷,爷爷就这样离开了我们,走了……
爷爷离开我们差不多已经十年了,但是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他离开已经这么久了,好像他还生活在我们中间。间或在梦里,我还可以看到他:灰色的布褂、千层底的布鞋、长满了老茧的大手、 干瘦的布满皱纹的脸、坚毅的眼神,在梦里我扶着他走路,走着走着,原本好好的爷爷突然犯了心脏病,痛苦地用手捂着左胸,我手足无措……有时好像我在远远的地方看着,爷爷佝偻着背,慢慢地在马路边散步……
十年了!
十年里我们家发生了无数的变化——我大学毕业工作了结婚了,弟弟去年考上了大学,妹妹也结婚了,爸爸买了一大片田和一大片树林,电视装了有线,不论白天晚上都能接收到一大堆的频道且效果非常好……我们每个人也都无声无息的老了,还有,爷爷的身边多了一座新坟——叔叔,……
不知道,爷爷,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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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清明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