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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节哭祭母亲

     哭祭母亲,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心酸的字眼。这个字眼让我的内心深处都充满酸楚,甚至于怆然泪下。

    2010年8月21日(农历七月十二)凌晨4点30分,一个平凡而又伟大的母亲停止了心脏跳动。她走得很安详,是在儿女们的哭喊声中渐渐闭上了双眼。

    母亲走了,母亲走了…吃过太多苦的母亲走了…母亲享年81岁。

    “慈母驾鹤去,遗爱千古留;仙人瑶池归,道德万世传。”这是我为母亲灵堂写的挽联(图一、挽联下方的八朵菊花,代表她老人家养育的八个子女对她的哀悼)。

      母亲的一生,是不幸的一生,也是坚强的一生,更是执着的一生。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母亲所经历的艰辛岁月,每一滴眼泪都代表着每一份无以言说的辛酸,好想用语言表达出对母亲的哀思,但是心绪太乱,太乱。唯有祝福母亲早日进入天堂,携手我父亲,早日过上尘世不曾享受过的快乐和安康。

      母亲于1929年11月7日(农历十月初七)出生在四川省泸州县的一个小工商家庭,后因我外公经营的矿盐井出了事故而全部破产。全家迁到壁山县来凤镇后,外公在我的小姨出生后便因病离开了人世,外婆带着我母亲五兄妹艰难度日。“屋破又遭连夜雨”,母亲的大哥又被国民党抓了壮丁,一走就杳无音讯。孤儿寡母实在太难了,外婆只得将我母亲送给她那无生育的姑妈家(我应称姑婆)寄养。

      老姑婆家是个大户,先人在清朝是朝庭命官,老姑婆的老公去世后,留下较多财产和地产,还有一座庄园。母亲去姑婆家时,巳有表哥在那里(表哥正上大学)。母亲的任务是白天帮佣人干活,晚上则为胆小的姑婆作伴。后来老太婆把十岁的母亲送进了一所国立小学就读。尽管如此,母亲的日子过得并不惬意,因为老姑婆太抠了。后来可能是年龄大的原因,母亲没有再去上学。母亲在新型学校学习了五年,天资聪明的她学到很多知识,并写一手好字。这些知识和一手好字,在日后艰难困苦的日子里都派上了用场。

      1947年母亲18岁时,经黄姓表哥介绍嫁给了我的父亲。父亲黄埔军校毕业后,经历了抗日战争的洗礼,此时随部队驻扎在碧山县的来凤镇。结婚后不久,1948年春,父亲所在的国民党部队出川沿江而下进驻武汉,母亲随父亲离开了生她养她的故土。父亲随部队到湖南时,母亲等随军家属留在武汉珞珈山。巳是上尉的父亲在湖南境内患重病几经医冶无效,经通讯员几经周折送回武汉。在怀有身孕的母亲精心调理和中医的医治下,父亲终于康复。母亲生下我的大姐后,父亲又带着怀抱婴儿的母亲去湖南找部队。父亲所在的部队在与解放军作战节节败退,最终由广西进入越南。可怜的母亲则在湖南的武冈县城带着吃奶的女儿,在解放军的枪炮声中迎来新的社会。

      母亲在刚解放的湖南武冈城没有任何生活来源,母子俩的生活非常艰难。在房东老太的全力支持下,母亲自已巻烟自己卖,总算勉强渡日。1952年秋日,父亲突然出现在母亲面前。他是从越南鸿基偷渡回国的。在一个寒夜里,一家三口辗转回到了鄂东山村的家乡。

      母亲背井离乡来到我老家的湖北农村安了家。此时的家只是两间空土屋,连炊具和锅瓢碗盆都没有,真是家徒四壁。刚开始,父亲只得借钱熬米糖换生活费,全家艰难渡日。父亲参加了卫生工作后,有关方面根据当时办农村小学的需要,找到有文化的母亲到小学带课。此间,母亲将出生不久的我二姐送给了人家。

     在父亲担任区卫生院院长后,母亲正式参加卫生工作,在长江边的一个卫生所任出纳。母亲与父亲工作不是一个地方,并且母亲是一边工作一边要照顾大姐和哥哥的生活,尽管辛苦,但由于每月都有工资,日子总算能过。然而,好景不长,我家又遭一场大劫难,在1957年冬季的“向党提意见”而转成的“反右”运动中,父亲与许多知识分子一样掉入了陷阱。在1958年元旦刚过,就在我出生的第六天后,父亲被判徒刑送进劳改农场。

      母亲之于我,不仅给了我生命,更教会了我做人,每每想起,母亲的音容笑貌便浮于脑海,历历在目,恍若昨日一样清晰。

      母亲生我满月后,组织上将父亲判刑的事通知了她。此时的母亲犹如五雷轰顶,但她没哭,她早有预感,知道父亲迟早在“政治运动”中要“出事”。母亲深知自己不能倒下,还要工作,还要用不多的工资养育儿女。她到十几公里外的区卫生院开会,就用床单将幼小的我包起背在背上,拐一 根木棍,行走在泥泞的江堤上,路人听到我的哭声后不解的问我母亲:你背的是行李还是小孩?

      后来,好心的同事感到我母亲一人带三个孩子实在太苦了,就建议母亲将我送给好心的人家。母亲实在太难了,只得同意把我送人,但要求对方必须是好人家。几天后,同事介绍对江黄石市钢厂的没有生育的夫妇来领我,当对方从母亲手中接过我后,一向坚强的母亲放声大哭,并且哭得非常伤心。这一哭,是恸哭,是惊人的痛哭,将领养我的那夫妇和在场的人的心都软了。对方真是好人,尽管没养育过孩子,但能理解作为一位母亲此刻对自已孩子难舍难分的心情。于是,对方对我母亲说,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就算了。母亲听后大叫“儿啊,我舍不得你离开”,马上从对方怀里抱回了我。我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母赴黄泉寻我父,儿失娘亲泪流涟。

    千言万语写不完慈母情, 万语千言诉不尽慈母恩。

    我怀念我的母亲,我宁愿用我的生命去换取母亲的存在。

    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是母亲
    最神圣的人是母亲
    最善良的人是母亲
    最美丽的人是母亲
    最难忘的人是母亲
    母亲永远活在我心中!
    我永远怀念我伟大善良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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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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