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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文——献给我的外婆

    (这篇祭文是一年多前我写的,今天又被一个朋友打翻了我记忆的调味瓶,也好,我决定把它重新放在一个永恒的空间,让我缅怀我的外婆)

    这篇祭文是过了2天,才补写的。但是4月10号这个日子,我没有忘记的,一直放在心上。这篇祭文是写给我的外婆的,一个和我童年最深感情的人。

    在我最记得我外婆的记忆中,是这样一个画面,我外婆被一群人在包围着。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外婆拿着菜刀,在街上凶狠的嚎叫着。但是我只有3、4岁吧。我听到里面外婆的声音,我就傻傻的进去了,里面谁都不敢靠近,只围了一个圈。我慢慢走进去,有人想要拉扯我,不让我靠近,我说了一句:婆婆,我饿了,带我去买糖吃。然后我外婆放下刀,拉着我走了……

    其实我外婆是一个精神病人,在我出生的时候她已经疯了。听妈妈说,以前外婆是一个读过很多书的奇女子,打理着家族的生意。后来因为解放了,抄家抄了7次,外公坐牢死在里面,然后外婆就疯了。在我的印象里,我外婆是很凶的女人,一直烟不离手,到处骂人,知道的东西很多很多,有些时候分不清她说的是真还是假的。虽然她到处骂人,甚至还拿刀要挟砍人,但是很疼很疼我,谁都不认得的时候,她总会认得我。总喜欢带我去买糖吃。
    因为爸爸妈妈要上班的缘故,外婆曾经被送去精神病院住了,不过后来她死活不要进去,自杀了几次,爸妈把她又带回家。因为怕她伤人了,就用锁链把她的脚锁起来。在我眼中,我外婆是个可怜和不幸的人,妈妈爸爸不让我靠近她的,但是每次爸爸妈妈出去的时候,我总喜欢偷偷上到三楼,我外婆住的房间,和我外婆聊天。可能那个时候全街的小朋友都不和我玩的缘故吧,老欺负我说是疯婆子的孙子,我也不稀罕,在我心中,我外婆是爱心的,善良的,聪明的,对我最好的亲人。

    我很喜欢和外婆聊天,她喜欢和我讲故事,在她眼里,我看到了她知识的渊博,看到那颗纯真的孩童心。但是经常说着说着,又好像鬼上身一样,眼睛充满怨恨和狰狞,然后在骂这个,骂那个。忽然又很害怕的闪烁在被子里面说,“别过来!别过来!”,哭了……我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妈妈说,外婆生病了,治不好的。

    我妈妈从来都不喜欢我外婆,可能因为她出生在那个动荡的岁月,外婆带给她太多的不幸。而我总是很同情我的外婆,可能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好好的外婆不应该被锁链锁着,她要自由,要看看阳光。我经常帮我外婆买些花放在房间,帮她买些汽水,爸爸妈妈买的巧克力,我总会留一份给我的外婆,因为她偶尔也很喜欢吃这些小朋友的东西。我的外婆喜欢看书,可是我记得我7岁那年,她的白内障基本使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了。每次都只能摸着我的头,让我给她说故事,读报纸。有些时候她是不会疯的,偶尔很清楚过去发生的故事。但是,她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她问我外公啥时出来,妈妈告诉我,答她说明年就要回来了,每次她听了之后都会笑笑,望着有光的方向,虽然她看不到任何东西了,但好像在想着什么,都是“哦”的一声,在没有说话。每到一段时间她都会再问,可是又忘了。

    长大了,我也懂事了,我还是继续没事陪我外婆聊天,因为我姐从来不会和她聊天。虽然她继续说的都是一样的故事,可是我听了的感觉已经不同了,过去我听的是觉得新鲜,后来,就觉得是心酸。我看着自己在长大,而我外婆还活在那个年代,一直没有回来。我是知道的,我懂事了,知道她患的是精神病,永远不会好的。上天把她遗弃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我经常握着我外婆的手,天下间只有我懂得她在说什么。

    1993年的4月初,我外婆病了,她就不吃饭,只喝粥,每次都是我喂她才肯喝下去的,4月9号那个晚上,我很记得那个晚上,外婆忽然变得很不寻常了,很精神了,发疯的在骂人,在说着自己的故事,我似乎察觉到什么。我一直坐在她身旁,她说了一句,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然后笑着笑着……

    4月10号下午,我外婆走了

    4月13日早上,我带着她的照片,走完她最后一程……

    每年的的这个日子,我总记得我外婆忌日,家里总会放着她生前最喜欢的白菊花,最便宜的那种路边的白菊,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最喜欢,只知道小时候,她总会把家里种的野白菊带在头上,哼着一些我听不懂的歌。在别人眼里,我外婆是疯子,狰狞的眼神充满着邪恶和恐怖。在我眼里,我外婆是我小时候最疼我的人,最善良的人,她从来不会伤害我。也没有招惹过谁,她是天下间最不幸的女人,而我却什么也帮不了。

    每到四月的时候,我总会回想起她教我写毛笔字,教我说国语,教我折纸,教我很多很多;记得和她聊天的情景;记得和她分享小孩子最喜欢吃的零食;还记得……

    我外婆出殡那天,妈妈和姐姐哭得最伤心,我当天没有哭过。当时我只是12岁。我反而觉得开心,望着那条锁链,回想那句,“你终于回来了”,还有外婆那狰狞的容貌一下露出了的笑容,我知道她终于等到那个盼望已久的人,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外婆,一路走好,别惦记着我,我是最懂你的人,我知道你活得很累很累,走吧,走吧。

    十几年过去了,每年这个时候,我深深的记住你的容貌,和最后的笑容。“婆婆,我饿了,带我去买糖吃,好么?……”还记得两婆孙那依稀的背影,消失在岁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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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清明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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