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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追忆

    2001年的八月,我失去了两位亲人,一个是我慈祥的爷爷,一个是我活波可爱的堂妹。他们在一周内先后离开了人世,而病症竟然都是癌症——爷爷得的是肺癌,而堂妹得的是骨癌。
    爷爷和堂妹离开的时候,我都没能见上他们最后一面。那年的八月,先是周口店实习,而后是做大运会志愿者,我一直在学校呆着,没能回家。堂妹先离开了人世,家里人没有告诉我,而当爷爷病危的时候,爸爸打电话让我回家。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早晨四点多,爸爸打电话告诉我,爷爷不行了,让我赶快回家。接到这个噩耗,我已经毫无睡意。起来一个人在学校里溜达,脑子里一片空白。天刚刚朦朦亮,我就赶往北京西站,结果竟然没有买到当天的火车票,只买了一张第二天晚上的车票,这也就意味着我必须在第三天早晨才能回到家。我当时只能暗暗祈祷,希望能见上爷爷最后一面。但是当我第三天早晨赶到家时,爷爷已经静静地躺在棺材里了。妈妈告诉我,爷爷是昨天上午去世的,走之前还在念叨着我的名字,说见不到他最有出息的孙子了。看着灵堂里爷爷的遗像,我跪倒在棺材前失声痛哭。

    没能见到爷爷最后一面使我深感懊悔,我不止一次地在心中自责,我为什么要在学校里做无聊的大运会志愿者,而不回来照顾病危的爷爷和堂妹?为什么那天我不买张站台票混上火车,赶回来见爷爷最后一面?如今,这种自责依然笼罩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在爷爷和堂妹去世已经五周年之际,提笔写下这篇祭文,以此追忆天堂里的爷爷和堂妹。

    2
    我们家是村里的大户人家,人丁兴旺。太爷爷和太奶奶都很长寿,太奶奶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才去世,而太爷爷则是在我爷爷去世三年后以88岁的高龄辞别人世。爷爷兄弟三人,排行老大,而我爸爸又是兄妹六个,所有这些直系亲属就将近一百口人。作为家里的顶梁柱,要维持这么一个大家庭,着实不是一件易事。从我记事起,家里的大事小情基本上都要爷爷过问。他既要照顾老人,又要维护他们兄弟三人的关系,还要为自己的六个孩子操心。可以说,爷爷的一生都在操劳忙碌。
    爷爷很要强,什么事情都不甘心比别人差,所以,虽然家庭负担很重,但是爷爷的勤劳使得我们家族一直是村里比较富裕的。听爸爸讲,三年自然灾害,粮食极度短缺,很多人家都有人饿死的。而我们一大家十几口人都熬过那段艰苦的岁月,而爸爸他们几乎没怎么挨饿。那时爸爸已经上学了,为了让爸爸完成学业,爷爷想尽办法保证爸爸的口粮,坚持让爸爸读完了初中、高中,直到师范毕业参加工作。爸爸是村里为数不多走出了农村的大学生。熬过那段岁月后,爸爸兄妹六人的婚事也一个接一个开始了,六个人的婚事花费是相当大的,到现在我都无法想象守着十几亩薄田爷爷是靠什么盖起一栋栋砖瓦房,风风光光娶回一个个儿媳妇的。等我最小的姑姑出嫁后,爷爷本应该安享晚年了,可他依然不肯歇下来。他和奶奶不顾爸爸和叔叔们的劝阻,依然自己耕种几亩薄田,自食其力,不去任何一家吃住。他总说,自己能动就不能给孩子添麻烦。
    爷爷是个慈祥的老人,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家里的男孩。有什么好吃的总给孙子留着,因此,我们兄弟姐妹都喜欢去爷爷家。我和哥哥在城里读书,每年一放假,我们都迫不及待地回老家,因为那里不仅有兄弟姐妹一起玩耍,更重要的是要回去看望爷爷,以及惦记着爷爷那里留的好吃的。
    爷爷很爱抽烟,为了省钱,他总是抽那些很便宜的劣质烟,有时候还抽烟叶。爷爷抽烟和别人不一样,总让人感觉他抽烟很痛苦,现在我还能清楚地记得爷爷抽烟的样子。干了一天活,从田里回来,把锄头往地上一放,坐在锄头把上,掏出一根纸烟,点上后猛吸一口,然后是拼命地咳嗽,感觉要喘不上气了。等咳嗽过后,又是猛吸一口,然后又是不停地咳嗽。或许正是这种很伤身体的抽烟方式,严重损坏了爷爷的身体,最终感染肺癌,而且发现时已经是晚期了。
    爷爷的病是春节后发现的,当时已经是肺癌晚期了。得知自己病情后,爷爷很乐观,并没有象很多老人那样产生对死的恐惧。爷爷刚开始是不准备治疗的,后来经不住爸爸和叔叔们的劝说,才住进医院。不过在医院里呆了不久,爷爷就出院了,他不忍心花那个冤枉钱,就在家里边吃药边疗养。在治疗这段时间,爷爷饮食起居依然自理,不管在谁家住从来不给他们添麻烦。半年后,爷爷的病情恶化,又一次住进了医院,这次在医院里仅呆了一个礼拜,爷爷估计有所预感,强烈要求回家。在家里住了两天后,爷爷就与世长辞了。从生病到去世,这半年时间里,爷爷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要强的他至死都不肯拖累儿女。爷爷去世后,妈妈和婶婶们提起爷爷还总说,爷爷没让她们这些做儿媳妇的伺候一天。
    操劳一生的爷爷就这样走完了他平凡的一生。很满足,也很安祥。
    3
    堂妹是在爷爷去世前一周病逝的,死时年仅16岁。
    堂妹是我大叔家的女儿,是个很活波的女孩。由于大叔家有三个孩子,家庭负担比较重,刚初中毕业的堂妹就辍学了,不久就去南方打工,那时她才十四五岁。
    在外打工不久,堂妹就感觉脸颊疼痛,不得已从外面回来了。刚开始堂妹的病症并没有引起大叔家人的注意,过了好久,堂妹感觉脸颊越来越痛,大叔才带她去医院检查,而结果竟然是骨癌。这个噩耗让大叔深受打击,他开始带堂妹到处治疗,县里,省城,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家里的积蓄花的一干二净,但是堂妹的病情仍然在不断恶化,最后,医院下达了死刑判决——由于病发部位在脸部,靠近人的中枢神经,已经无药可救了。就这样,万般无奈的大叔带着堂妹回到家,一家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花季少女一步步走向死亡。
    堂妹得病期间我只见过她一面,但是那一面却让我终生难忘。那是春节回家,妈妈告诉堂妹得了绝症得消息,还告诉我她现在病情很严重,让我回老家看看她,并嘱咐我做好思想准备。我回到老家后,没等我去大叔家,听说我回来了的堂妹,已经来看我了。当我听到那熟悉一声“二哥”时,回头却看到了令我震惊的一幕。这还是我的堂妹么?她的半边脸已经完全肿了,好像扣了个馒头一样,而且颜色呈现黑紫色,由于脸部的肿胀,她的眼镜已经眯成了一条缝,根本看不到眼球。看到这个情景我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堂妹看我这样看着她,问我她是不是很难看啊。我这时才清醒过来,说没有,你还和以前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陪着她聊聊天,说说我在学校里的一些事情,她很少插话,静静地听着我说。后来,大婶来把她叫走了。我清楚地记得她走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问我在家里能呆几天。我告诉她我过两天就得走,学校里马上就要开学了。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她,也是在她得病期间见她的唯一的一面。
    开学后,我就匆匆回到了学校,后来每次往家打电话,妈妈总要说爷爷和堂妹的病情。直到六月份的时候,听妈妈说堂妹病情恶化了,脸上的肿块开始化脓,堂妹疼的整晚睡不着觉,经常吃大量的止疼片,估计活不了多久了。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心里一阵疼痛,我无法想象堂妹所忍受的痛苦,这痛苦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正处在花一样的年纪,却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命倒计时,这是何等的残忍。我有时都在想,既然不能起死回生,还不如让堂妹早点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痛苦的世界。
    我是在爷爷灵堂前得知堂妹去世的消息的。得知这个消息后,我首先想到了大叔,他在一周内先失去了自己的女儿,然后又失去了自己的父亲,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了。我在灵堂的一角看到了一身孝衣的大叔,本来就十分瘦小的他显得更加憔悴,刚刚四十多岁的他看起来就象一个老头,跪在爷爷的灵堂前,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无望的空洞。
    按照风俗堂妹不能葬入祖坟,她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一副薄薄的棺材里,葬在大叔家的一块田地里。爷爷的丧事办完后,我想去堂妹的坟前看看,妈妈劝我别去了,说堂妹很不安分,坟前经常有一些古怪的事情,最终我也没能成行。后来,从堂妹的坟前经过,我看到了那个堂妹的小坟包,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小土堆,孤独地躺在旷野中。
    4
    我从来不相信迷信,但是后来听说的一些事情我情愿相信它是真的。
    听妈妈说,堂妹死后很不安分,她的灵魂经常四处游荡,偶尔还会上别人的身。她有一次就附在我小婶的身上,向家里人诉说着她的不幸。后来,大叔怕她再出来,狠心在她坟前钉了一个桃木十字架,从此之后,堂妹再也没有出来过。
    村里有一个很神奇的人,据说能开天眼,看到阴间的世界。她告诉我奶奶,爷爷现在在阴间过的很好,还象以前那样当着村支书,堂妹也经常去爷爷那,祖孙俩过的很开心。只是爷爷还经常去乡里开会,每次都得步行,很是辛苦,想让家里人给他买辆自行车。后来,在爷爷三周年的忌日,爸爸和叔叔按照乡里的风俗,扎了好多纸房子,家电,还有一部小汽车,在爷爷的坟前付之一炬,送给了阴间的爷爷。
    5
    如今,爷爷和堂妹已经去世5个年头了,每年的八月份,我都会想起爷爷,还有那个在花季中凋零堂妹。但愿在另一个世界的他们能够享受着别样的幸福。

    2006-8-28 于避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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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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